当一名律师是谭海涛从小的理想,律师这个职业是在肩负社会责任中彰显价值。执业八载,他严于律己,认真处理每一个案子,只为履行律师应有的职责。
从贵州到广西再到西藏
四年间行法援万里路
一直以来,谭海涛都希望尽自己所能,做一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。2016年初,他毅然放弃在长沙舒适的生活环境和正值上升期的事业,报名参加司法部“1+1”中国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,最终被派遣到贵州省镇远县司法局进行为期两年的法援工作。
曾有一次,谭海涛接到位于镇远县都坪镇天印村的受援群众求助电话,原来双方当事人发生激烈冲突,请求承办律师赶到现场处理。当时正值狂风暴雨,能见度极低,谭海涛没有多想便驱车前往,刚翻过一道陡坡,发现路面细石滚落,突然轰隆一声,身后的山体坍塌了,整个路面被淹没在泥石中。
尽管有过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,谭海涛也没有停下法援的脚步。
2018年初,谭海涛再次出发,担任广西志愿律师服务团团长,前往灌阳县开展法援工作。
从贵州到广西,谭海涛累计办理法律援助案件85件,处理重大纠纷20余起,为近10名嫌疑人辩护获得了良好的效果,全案回访好评率高达百分之百。即便如此,谭海涛依然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,作为一名党员,一名律师,他希望自己能做到更好。
于是在今年司法部开展的“援藏律师服务团”活动中,谭海涛作为首期援藏律师之一来到了西藏拉萨。这一次,谭海涛毅然放弃了原本分配的低海拔地区林芝,主动要求到到全国最高平均海拔4500多米的那曲地区服务,“既然来了,必须不怕苦不怕累,我只想到最需要帮助的地方去。”
在西藏流传着这样一句话,“远在阿里,苦在那曲”。那曲生态恶劣,长不出一棵树。这里的冬天格外干燥,明显感觉到缺氧,晚上睡觉总会头疼。由于海拔高气压低,米饭、面条须得用高压锅才能煮熟。为了克服困难,谭海涛动手自制了加湿器,添加了氧气罐。几位一同前来的律师因身体无法承受,已经提前返回,而谭海涛仍在坚持着。
在西部做法援的近四年时间,谭海涛的收入几乎处于停滞阶段。初到西藏之初,患了感冒的他硬是舍不得去医院看病,因为觉得太贵了。苦吗?谭海涛也觉得苦,但他一点也不后悔。有人问他为什么,他说:“来到西部地区做法援是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,实实在在且有价值,对我来说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。”
执业为民
让群众在每一起案件中感受法律的温度
在很多人眼中,律师这个职业光鲜亮丽。对于谭海涛而言,法援律师是一步一个泥脚印走出来的。
2016年1月,镇远县舞阳镇西村杨政等村民为了修建农家乐停车场,擅自将村里使用数年的老水井填埋,严重影响了当地80余位村民的生活用水,村民们四处上访,经村委会、镇政府、县政府等多部门多次协调处理无果,眼看矛盾愈演愈烈。2017年9月,经县司法局法律援助工作会议研究决定为村民们提供相应帮助,并指派谭海涛承办此案。
因法院认为少部分村民不是该水井土地所有权的诉讼主体,谭海涛准备采取诉讼方式的这条路行不通。经过反复走访调查和思考,他决定改变原有策略,采取先制定律师调解方案,向被告杨政等人深度剖析填埋水井的法律责任和法律风险,使其认识到填埋水井的错误性质和后果,在取得初步调解成果后顺利移交法院受案,经依法送达,双方签收了生效文书。被告杨政在法定期限内积极履行恢复水井原状义务,目前水井已经恢复原貌并投入使用。
该案历时半年,谭海涛连续工作长达100余天,终于平息了一桩纠葛数年的群体纠纷,获得当地群众的交口称赞。
2018年3月,为了给镇远县的几位农民工追回薪水,谭海涛跨越千里,远赴他们曾经施工的云南进行法援工作。
因农民工们没有签订任何劳务合同,也不知道为哪一个公司施工,亦没有施工结算清单等相关信息,只记得曾经施工的地点,再加上包工头失联,谭海涛从云南姚安县、南华县再到楚雄州,一路辗转了三天,才成功找到项目施工经理杨焱的住址。
谭海涛与其经过长达8小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交谈后,对方终于承认与镇远县几位农民工存在法律上劳务关系,承认欠付工资价款数额,承诺工资款清偿期限且不经过包工头直接支付到镇远农民工手中,当晚签署了劳务付款文书,并陆续支付了相应的款项。至此,农民工们终于拿回了拖欠近两年的工资。
2019年11月,身在西藏做法援的谭海涛再次遇到了类似的难题。一对来自青海的情侣在西藏某广告公司打工,后由于该广告公司涉嫌伪造印章罪,公司法人被捕。一时之间,二人不知该向谁讨回公司拖欠他们的四万余元工资。
原来二人均未与公司签订劳动合同,且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公司拖欠他们的工资以及具体金额应为多少。谭海涛犯了难,他知道这种证据不足的情况不符合起诉条件。年关将至,在外务工的二人只想尽快拿着工资回家过年。望着二人期盼的目光,谭海涛决定再想想其他办法。他通过法院了解到该广告公司还有另一合伙人,于是找到对方,经过2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沟通,该合伙人同意分两次支付工资余款。
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曾是谭海涛少年时所憧憬的梦想,做法律援助的这些年,他真实地做到了“行万里路”。虽然这一路上艰辛与困苦交织,一路上也有家人的不理解,但每当他回望过去,想起那一张张写满感激的受援者的脸庞,他就知道,什么叫值得。
后记:
拨通谭海涛律师的电话时是在2019年12月中旬的一个下午,他正身处西藏那曲,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疲惫。临近年底,人手少案件多,他已经连续一周加班到凌晨2点多,为了节省时间他从不午休。
习近平总书记曾说,在高原上工作最稀缺的是氧气,最宝贵的是精神。2019年7月份,与谭海涛一同在西藏那曲援藏的程东律师,就不幸永远的长眠在雪域高原。“他们(程东律师)为援藏而牺牲的那些震撼人心的场景,至今还历历在目”谭海涛说, “在这里感冒都可以引发肺水肿等不可逆转的高原疾病,我们知道这种风险,甚至还预想到最坏的打算,心理压力是巨大的。但在我心中有一股能量和勇气:我们共产党人就像一颗种子,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”。
2019年援藏期间,谭海涛为藏民群众代写法律文书30余份,办理援助案件20余件。“我会做最后返程的人,坚持到底,做到有始有终。”离别在即,看着那些抱着孩子的藏民朋友来找自己,谭海涛总是不忍拒绝,他只想把一件件完胜的案件结果交给受援者。
谭海涛整理了手头上的案件,有一部分在返程之前无法完成,这些收尾工作通常可以移交给其他律师,但较真的他不愿意这样做,准备一月份再自费回西藏处理。一来是怕麻烦别人,二来是希望无愧于每一个自己经手的案件。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有些傻,但这就是他作为一名律师的信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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